蝦米音樂正式宣告關停 TME一家獨大或將持續
坊間傳聞長達一年之久后,蝦米音樂終于確認將關停。
1月5日上午,蝦米音樂官方對外宣布,由于業務調整,蝦米音樂播放器業務將于2月5日0點正式停止服務。
盡管在業內口中蝦米音樂已然“掉隊許久了”,但不可否認的是,誕生七年即迎來“賣身”資金雄厚的阿里,隨后也得到諸多獨家版權加持,蝦米音樂也曾躋身國內音樂流量三巨頭之列。在蝦米音樂潰敗已成定數后,網易云音樂則又一次得到了重視。
這也帶來一個疑問,在騰訊、網易云音樂兩相競爭格局下,國內音樂市場當真再無第三位攪局者了嗎?資深音樂人士、互聯網評論人士司新穎告訴藍鯨財經記者,版權存量市場已無懸念,形成的TME(騰訊音樂娛樂集團)一家獨大狀態仍將持續一段時期。而與此同時,TME卡位意義重于發展、國內短視頻平臺對于音樂消費的“虎視眈眈”正成為業內普遍認為音樂市場仍有變數的原因所在。
蝦米音樂關停了,購買的數字專輯、會員要怎么辦?
蝦米終于松口了。在2019年后頻頻被傳將關停新聞后,蝦米音樂官宣姍姍來遲。這一消息迅即在社交平臺上掀起一陣討論。
在此之前,已有不少蝦米忠實用戶略感不安。先是2020年11月29日,微博認證為"NOVA娛樂主理人,前華納音樂/環球音樂中國區市場總監"用戶表示,蝦米音樂將于明年1月關閉,引來一眾用戶留言評論。
隨后在2020年末,以網易云音樂為代表的社交音樂平臺年度報告刷屏后,一位蝦米音樂忠實用戶向藍鯨財經記者抱憾稱,“現在就蝦米沒有年度報告了吧”,直到12月29日,蝦米終于跟上營銷大部隊。
從蝦米音樂忠實用戶的反饋來看,極為細致的音樂風格分類以及包攬滾石、華研、寰亞、貝塔斯曼,個別歌手版權是其仍然堅守蝦米的主要緣由。而宣布關停后,一些獨家版權將何去何從也成為用戶關注的重點。
官方公告顯示,蝦米音樂建議將歌單導出至其他音樂平臺繼續使用。此外,收藏的藝人、專輯、創建的歌單等信息,可通過下載靜態網頁、EXCEL以及字符串的方式進行保存,在蝦米購買的數字專輯/單曲,可以保存并繼續使用,會員用戶可以在3月5日前將賬號中剩余的有效付費SVIP/VIP會員、蝦幣統一申請退款。
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阿里曾斥資7億美元投資網易云音樂,據商業媒體虎嗅報道稱,阿里所持網易云音樂比例在10%左右。蝦米音樂關停后,是否有可能在版權方面與網易云音樂達成合作。對此,蝦米音樂向藍鯨財經記者表示,無法透露相關事宜。不過,據蝦米音樂表示,此前淘寶88VIP與蝦米音樂聯名卡目前已可以自行在淘寶會員中心更換為88VIP和網易云音樂的聯名卡。
此外,蝦米音樂也已經通過公布各項權益的截止時間,逐步過渡到關停。
1月5日10點,停止賬號注冊、會員充值、蝦幣充值、專輯購買等服務,開啟用戶個人資料與資產處理通道;
2月5日0點,停止所有歌曲試聽、下載、評論等所有音樂內容消費場景,停止個人資料導出或下載,僅保留賬號資產處理、網頁端音樂人提現服務;
3月5日0點,除網頁端音螺平臺音樂(即原“數字音樂新場景”業務)授權服務維持運營外,其它運營均停止,關閉服務器,屆時及以后將無法登錄。
TME一家獨大或將持續
在音樂行業人士看來,中國音樂市場三強變兩強早已是不爭的事實。司新穎認為,版權存量市場已無懸念,形成的TME一家獨大狀態仍將持續一段時期,但基于用戶音樂消費方式的轉變與音樂受眾的分眾化趨勢,流媒體平臺的版權分發模式勢必被淘汰。
在定局下,昔日阿里、騰訊和網易仍在“排兵布陣”。作為大文娛版圖的重要一角,蝦米音樂宣布關停后,阿里并未善罷甘休。在關停公告中,蝦米特別在公告末尾提及音螺。蝦米音樂方面向藍鯨財經記者表示,音螺是實現音樂內容管理、分發的中介平臺。從介紹來看,音螺更多的將繼續服務B端用戶,幫助音樂人和廠牌拓展渠道和使用場景。
試圖以投資間接入局用戶端,同時大步邁進B端,阿里的算盤打得也并不順利。已然獨占鰲頭的騰訊音樂集團從未放松警惕。去年以來,騰訊一方面在加碼B端音樂整合服務平臺愛聽卓樂,同時也在豐富第二梯隊酷狗音樂、酷我音樂等業務形態。
當獨家版權終結成為上一音樂時代告終的標志時,國內音樂平臺已經在圍繞三大利益點展開全新爭奪:一是垂直用戶群,二是版權生產能力帶來的版權增量,三是在線場景。
數據顯示,截止2020年第三季度,TME在線音樂付費用戶已超5000萬。受疫情催化影響,其全景音樂現場娛樂品牌TME live表現引人注目。基于此,TME依然具有優勢。在音樂產業自媒體“音樂先聲”創始人范志輝看來,TME正在將產品覆蓋到各個潛在的消費場景,打造生態協同效應,用生態來提高服務效率,為商業變現提供更多空間。
國內音樂市場仍有變數空間
TME一家獨大情況下,再無后來者翻身的機會了嗎?正是有其資金針對各個消費場景一一布局,卡位意義重于發展。不乏有聲音稱,“動作頻頻但沒有太多的刺激點”。
司新穎提及,資本模式解決不了藝術創作的特殊性。以互聯網模式對待音樂這種藝術創作,各個平臺的音樂人扶持計劃等也多流于形式。TME這兩年的入股音樂人工作室大多是出于對未來優勢資源的鎖定,而非再創造。
換句話說,如果解決不了實際音樂人的破圈問題,那么未來音樂市場的變數仍很大。
由此,TME能否守住當前的優勢地位,挑戰主要來自于一是自身對音樂分眾市場的把握能否深化到位;二是TME雖然有直播收入等加持,但缺失的社交能力與音樂版權生產能力會成為未來新賽點。
企圖分一杯羹者已經出現。國內音樂分眾市場已經出現像庫客音樂這樣的專注古典音樂平臺赴美上市,后者則催生了抖音等平臺對于音樂消費的“圍剿”。從這兩種挑戰來看,尤其以短視頻平臺入局最為來勢洶洶。
短視頻對于音樂產業的改造和影響已經有目共睹。日前,字節跳動在印度市場推出完整的音樂流應用程序Resso,先發征戰海外市場。針對國內市場,據媒體報道,字節跳動正打算推出一款名為“音樂幫”的新產品。
對于已經擁有超過TME社交流量的短視頻平臺來說,版權問題仍是第一道坎。此前,字節跳動一方面通過與摩登天空等800余家唱片公司達成版權合作,另一方面則希望通過“Spotlight”音樂人計劃扶持獨立音樂人,拓寬版權范圍。不過,這還遠遠不夠,“像字節這樣的資本玩家如果愿意下重注到音樂產業,說不定還有機會。”范志輝稱。
除了砸重金爭奪有品質、有熱度的音樂人增量版權,長音頻和付費模式成為國內音樂平臺提高營收的下一步棋。范志輝認為,以播客為代表的長音頻,拓展內容品類,降低版權成本,還能增加用戶使用時長。付費模式的深入,則提高付費率。總的來看,做大付費規模才是王道。(孫文青 沈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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